八月七日從台北往宜蘭的普悠瑪是我坐過最煎熬的火車,雖然屬於台鐵最快的車種,還是不夠快,趕到醫院時,你媽媽已經因大量出血送進手術室了。幸好我下午搭火車離開時,臨時在台北稍作停留,萬一抵達竹南再趕回羅東,來回的車程一定超過七個小時。

你的第一個名字叫「早產兒」,當天晚上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是在嬰兒室的保溫箱,看到你的鼻子和嘴巴插滿管子,右手被綁了夾板打點滴,即使護士一一跟我確認手指頭和腳趾頭,眼前的視線卻愈來愈模糊…

隔天開始,就像關在監獄的囚犯在等放風,一整天只期待著兩個時段,早上十點半和晚上七點半,每次都嫌半小時的探訪時間不夠。即使每看你一次就掉一次眼淚,即使知道你不一定聽得見,我們還是在旁邊小聲地呼喚你,請你加油,千萬要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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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第一次抱著你,感受到撲通撲通的心跳,原來這就是生命的重量。好輕好輕,是一位多麼微小的嬰兒;好重好重,是一份多麼神聖的責任。

記得第一次看你睡覺,從來沒有凝視另一個人如此之久,什麼事也不做,只是靜靜地看著你的臉龐,然而每一次顫抖、每一次皺眉、每一次大哭,都讓我們害怕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

其實早在一年多以前,有時候上班騎車經過國小,看到家長牽著小孩走路,就有想掉眼淚的衝動,可能是年紀到了,這輩子仍想試試是否有機會為人父母。發現你媽媽懷孕的消息後,就決定到出生才會公開,看過不少先慶祝後來失望的例子,所以對於朋友或同事的詢問一律否認,自己的心裡也無時無刻擔憂著,先做準備的話不確定會不會白忙一場。直到七月底你媽媽住院安胎,狀況很不穩定,才開始幫你買衣服,希望多做一件事情、多集一點點氣,就能讓你出生的機率更大一些。

隨著陪產假結束,離開坐月子中心之前,特地去嬰兒室看你最後一眼,相處了八天畫上句點,以後見面的機會更少了,每個週末才一天多一點的時間,自己註定會錯過很多你的第一次…

而且你的生命一天一天累積,我的生命一天一天消逝,過了某一個時間點,你終究要獨自完成剩下的旅程,在那一天來臨之前,就讓爸爸媽媽陪伴你走一段路吧!或許是想要更多的相處時間,你才提早五個禮拜誕生吧!

在紙上寫這些話的時候,我在回竹南的火車上紅了眼眶,想要告訴你:

小米寶,謝謝你,那麼努力地活著!

小米寶,謝謝你,讓我的 bucket list 又多實現一個願望!

小米寶,謝謝你,最好的父親節、七夕情人節和生日禮物!

小米寶,謝謝你,才多了一個人,就有了一個家,一個屬於我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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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小米寶的生日快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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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yan / 小凱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5)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