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海報上寫著:The untold story behind the Miracle on the Hudson (哈德遜奇蹟沒有告訴你的事),那我這篇文章就來寫 The untold story behind the movie (薩利機長電影沒告訴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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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對於每個人的個性和人生都有潛移默化的影響,看看 Sully 機長的家庭教育和婚姻危機怎麼幫助他化解空難,以及長年在外飛行如何盡好父親的責任。這些都是電影中沒有提到的。此篇文章分成三個部份:

1. Sully 創造奇蹟的原因 (續)
2. Sully 的家庭生活
3. 個人感想


Part 1: Successful Factor

第一篇文章提到 Sully 創造奇蹟的原因是超過四十年的努力和準備,我讀完自傳歸納出其他三個因素—永不放棄的態度、接受現實條件、盡力搶救生命。



【Anything is Possible】

Sully 成長的家庭經濟情況普通,請不起工人來裝修房子,每次要蓋一間新浴室、擴建客廳,或者屋頂修繕,都是由父親畫設計圖,每個周末早上七點把 Sully 和妹妹叫起床,訓練兩人一起擔任小幫手。 Sully 有時候覺得很丟臉,發誓長大以後要買一棟全新的房子,還要供應暖氣,不用在冬天忍受寒冷。不過當一天的苦工結束,看到房子變得跟以前不一樣時,成就感由來而生,同時學到如果當牙醫的父親能靠自己整修房子,那麼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做到的。

此外, Sully 四十八歲時,老婆 Lorrie 提議要挑戰爬上美國本土最高的山峰— 4421 公尺的惠特尼峰 (Mount Whitney),為了這個目標,夫妻定期來回跑山上的階梯、背重物健行,以及騎腳踏車上山。攻頂當天他們於凌晨三點出發,隨著海拔高度上升,歷經頭痛、沒有胃口、疲憊不堪等狀況,最後在離山頂不到一小時路程時,考量要保留體力折返下山。雖然沒有順利爬上最高峰,可是經過這一次經驗, Sully 更加相信有志者事竟成。

去爬惠特尼峰的十年之後,當 Sully 駕駛 1549 班機遇上鳥擊時,即使沒有時間分心去想父親或老婆,兩人教給他的觀念始終記在心裡。人生不會一帆風順,與其過度悲觀,不如試著全力以赴。



【Accept the Cards You've been Dealt】

Sully 認為他和老婆在婚姻之中遇到的挑戰,讓自己在 1549 班機事件時,接受手上的籌碼,思考怎麼做最妥善的運用。

30 歲的 Lorrie 和 38 歲的 Sully 結婚一年多以後,遲遲沒有懷孕,先服用排卵藥,又接受人工受孕,不幸都沒有成功,最後決定申請領養小孩。這是一段漫長、困難、挫折和昂貴的過程,除了通過檢查和填寫表格,還要在候補名單上苦苦等待,以及不斷和每一對親生父母見面,直到婚後第四年才如願以償,領養了第一位女兒 Kate,兩年後又領養小女兒 Kelly。

由於個性差異 (Sully 沉默內向不擅表達, Lorrie 外向活潑情緒化),以及聚少離多 (Sully 一個月有十八天在外飛行),還有不孕問題,兩人的婚姻在前幾年時常發生爭吵。有了兩位女兒之後,加上二十年的磨合,他們學到永遠要去看自己擁有什麼,而不是缺少什麼。這也是 Sully 處理空難危機的態度,不該浪費時間去想為何如此倒楣,或者只有一具引擎故障有多好,當務之急是找出還能做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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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itted to Preserving Life】

Sully 的父親晚年因憂鬱症和病痛所苦,七十八歲那一年在家裡舉槍自盡。這場意外讓 Sully 改變看待世界的方式,他認知到機長的工作責任重大,花更多時間磨練專業能力,必要時盡全力搶救生命,因為他沒有機會救自己的父親一命。



Part 2: Sully's Family

第二部份是介紹 Sully 的家庭生活,擔任機長之餘如何扮演父親的角色,以及 1549 班機事件對全家人帶來的影響。



【The Price of being a Pilot】

Sully 經常在外飛行,代表加重老婆 Lorrie 的負擔,以及少了父女相處的時光。 Lorrie 就像單親媽媽一肩扛起照顧女兒、打理家事的責任,弔詭的是每次汽車、洗衣機或烤箱出問題,都是 Sully 不在家的時候。例如某次整棟房屋嚴重漏水, Lorrie 打電話跟 Sully 求救, Sully 只能請她趕緊找人來修,幾秒之後就必須關掉手機,專心操作飛機起飛。 Sully 知道被掛電話的感受,每一趟飛行等於都讓他的婚姻生活付出代價。

另外, Sully 錯過了女兒童年中許多值得紀念的里程碑,像二女兒 Kelly 出生時,自己還在開飛機,其他像第一次學會走路、說出第一句話、掉了第一顆牙齒…等。



【What Father could Do】

雖然當機長代表跟家庭生活脫節,但 Sully 依然想辦法多盡一點爸爸的義務。

兩位女兒還小時, Sully 會寄明信片回家,讓她們知道爸爸在哪裡,同時會寄一張給學校老師,請老師跟全班學生分享。在女兒們長大後, Sully 會在晚上打電話,談談自己在新城市發現的有趣事情,以及詢問她們的在校生活。

此外, Sully 的父親跟那個年代大多數的男人不同,總是把家庭擺在第一位,事業其次。小時候父親會一時興起,通知牙醫診所病患說今天不營業,並找理由跟 Sully 和妹妹的學校請假,然後帶著全家人開車去達拉斯,看一場電影,在汽車旅館的小游泳池戲水。 Sully 也如法泡製,身為機長的福利之一是讓家人搭乘免費飛機或購買特價機票,因此他會規劃四天的假期,在飛機起飛前廣播:「各位女士和先生,這是機長 Sully Sullenberger;Kate 和 Kelly,這是爸爸。我們即將從紐約的 LaGuardia 機場起飛…」這一段話把兩位女兒逗笑,還成為其他乘客的目光焦點。

2001 年兩位女兒第一次搭老爸開的民航客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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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fter Hudson Miracle】

大女兒 Kate 在 1549 班機事件後的幾周去考駕照,當 Sully 問她:「是不是很難考, 妳會擔心沒考過嗎?」Kate 回答:「I knew I could do it.」事實上, Sully 針對哈德遜奇蹟接受電視訪問時,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Kate 在這方面跟 Sully 很像,自信來自於充分的練習。不過變成青少年後, Kate 就和 Sully 愈來愈疏遠,幸好在事件之後, Kate 比較願意表達出對 Sully 的感情。

小女兒 Kelly 則比較敏感和情緒化,當她三或四歲時,看到 Sully 穿上機長制服就會掉眼淚,在 1549 班機事件發生時,即使知道 Sully 安然無恙,還是忍不住大哭,體會到爸爸的工作有可能隨時發生意外。

老婆 Lorrie 在 1549 班機事件整整過了五個月,某天早上醒來仍舊哭個不停,以前她知道機長的工作伴隨著風險,就跟平常人在高速公路可能發生車禍,或者遇上天災一樣,但現在她看著電視上的報導,不敢相信迫降的是老公開的飛機,一方面感覺很不真實,另一方面感到更加憂慮,畢竟老公的每一次降落都是死裡逃生。

當重大意外發生時,不是使一家人分崩離析,就是更加親密。陸續收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感謝信件後,Sully 和老婆及女兒一起讀每封信,本來 Kate 和 Kelly 步入青春期,很少跟父母有肢體方面的接觸,如今意識到天有不測風雲,應該好好把握和家人相處的時光,每次心情不好時,就會來找 Sully 和 Lorrie,彼此更常擁抱。 Sully 則想起事件當天離開家裡之前,忘記親吻老婆和女兒,怕吵醒她們,現在總是會這麼做。



Part 3: Key Takeaways

以下是自己的五點感想:



【Be a Parent】

書本裡的第五章《The Gift of Girls》,詳細記錄 Sully 和 Lorrie 領養女兒的心路歷程,那種低潮和挫折外人很難想像。除了複雜的文書作業,還要拜託朋友擔保自己有資格成為合格父母,感覺像是一種侮辱,更別提一次又一次跟不同的親生父母面談,帶著失望的心情回家。

好不容易等到美夢成真的那一天, Lorrie 帶著大女兒 Kate 準備離開醫院時,她不知道要跟親生母親說什麼,而且讓對方再看嬰兒一眼太殘忍,最後單獨回到病房說聲謝謝。那位媽媽一邊掉眼淚,一邊說:”Just be good to her.”

那個畫面、那個情境,註定成為兩位母親生命中最難忘的一天。要不是因為年紀或收入等因素,哪一位母親願意把女兒送給別人,從此不再相見?而 Lorrie 則慶幸自己現在是一家三口,第一次有了完整的家庭。

成為一位孩子的父親或母親,無論親生或領養,都是無比神聖的決定,以及任重而道遠的責任,一方面要珍惜這段緣份,另一方面要善盡父母之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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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iority Setting】

在 1549 班機事件之後,即使前面七個月 Sully 都沒有回到工作崗位,卻比以前還更常不在家。他要參加聽證會,接受媒體採訪,以及擔任機長職業的官方代言人,而當全家人一起出門時, Sully 經常被人要求合照或簽名,自己也很有興趣聽別人說話,想知道哈德遜奇蹟帶給對方什麼啟示。等 Sully 回到家裡,已經疲憊不堪,變得更容易發脾氣,對女兒們沒有耐心。

Lorrie 對 Sully 說:

You have your priorities wrong. As nice as you are to strangers, that's the same nice you need to be to me and the girls.

你完全搞錯人生大事的重要性了,你對陌生人有多親切,就必須對我和女兒們有多親切。

Sully 在機長的工作之外,還有安全顧問公司要經營,加上公關活動,被犧牲的就是留給家人的時間。他很感謝老婆的適時提醒,畢竟雙親都已辭世,陪伴現在的家人才是最不能等的一件事。

我前陣子和老婆聊到類似的話題,目前分居兩地是家庭比重占最少的情況,還有一點空閒時間,至少每天早上能有一個小時寫文章。可是粉絲專頁每周一到五要更新貼文,目前積了八本書的讀後感要寫,而一本原文書的感想要寫將近兩個月,如果現在就已經身分乏術,那住在一起之後,可以預期時間會更不夠用…

謝謝老婆總是很體貼,在交往期間就給我許多時間在經營個人興趣,明年開始應該好好思考時間分配,畢竟兒子的成長不會等人,況且老婆一個人帶孩子實在很辛苦。



【Fortunate to be Her Husband】

I wish everyone could find someone as smart, caring, supportive, independent, well-spoken, and strong as Lorraine Sullenberger. Lorrie, I couldn't have made it through the aftermath of January 15 without you at my side and in my heart.

我希望每個人都能找到像 Lorraine Sullenberger 這樣的人當終身伴侶,集聰明、體貼、支持、獨立、健談又堅強的特質於一身。Lorrie,如果沒有妳陪在我身邊以及在我心中,我就不可能從 1549 班機事件的陰影中走出來。

Sully 在自傳的致謝中寫了這段話感謝老婆 Lorrie,他長年不在家裡,老婆在前線孤立無援,不分日夜照顧兩位女兒,還要做她們的好榜樣。而且他寫書每多一分鐘,都代表少一分鐘陪伴在家人身邊。沒有老婆的諒解,就沒辦法完成這本自傳。

每個男人在家裡時都要主動做家事,不是「幫忙」,而是「責任」。派駐海外或分居兩地的人,至少也要跟另一半表達感激,並經常提醒自己是一位幸運的男人。

 

【When Daddy is Home】

2002 年 Sully 正在接受空中巴士的飛航訓練,難得有機會待在家裡幾個月,他發現小女兒 Kelly 的回家功課上寫著:

The happiest time of my life – was the time when Daddy was home.

我最高興的時候,就是爸爸在家的時候。

Sully 讀著這句話,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既高興又難過。錯過的女兒童年已經無法彌補,至少在 1549 班機事件之後,他會更加珍惜和家人相處的每一刻。

每次我讀到這一頁時,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會眼眶泛淚。 Sully 一個月還有十二到十三天待在家裡,相較之下,每個周末探視妻兒的我,扣掉往返時間,一個月僅有「四天」見面而已,一定會錯過很多兒子的成長片段。雖然兒子還小,或許不記得誰陪在身邊,但每次離開都會很捨不得,有一點愧疚,有一點悲傷,只能期待全家團圓的日子早點到來。


【Flying Home】

電影主題歌曲《Flying Home》非常好聽,歌詞也寫得很好。

換個角度想,我們可以改成《Going Home》,不管搭火車、高鐵、捷運或走路,無論是出門或回家,都要記得「家」才是最重要,也是最溫暖的目的地。出門打拼是為了負擔家計,早點回家是為了一家團圓,所以隨時要注意安全,尤其是天雨路滑的下雨天,或者是經過十字路口,馬路上隨時都有違反交通規則的人,自己遵守紅綠燈指示還要禮讓他們。要不然發生什麼意外,變成家人要照顧自己,甚至釀成悲劇,一切就太遲了。

Sully 在自傳中提醒我們同樣的道理,事件過後的四個月,他陸續收到打撈送回的私人用品,在一本飛行航圖裡有一張保留超過二十年的幸運餅乾紙條,上面寫著:

A delay is better than a disaster.

遲到總比災難好。


【薩利機長:哈德遜奇蹟 / Sully: My Search for What Really Matters】

電影中有一位父親和兩位兒子急著參加高爾夫球賽,在最後一刻登上 1549 號班機。飛機迫降哈德遜河之後,父親和其中一位兒子失散,打電話也沒有回應,看到他心急如焚的焦慮模樣,我的眼淚就滴了下來…

升格當上父親以後,對於電影中的親情片段特別容易感動,因此以「家」為主題寫下這篇文章,並以 Sully 說過的一句話作為結語

Sully: Parents build up a bank account of interactions and memories with their children.

Sully: 父母每次跟孩子們在一起的相處和回憶,等於都在情感帳戶慢慢存款。

工作忙碌也要試著盡早回家,不要情感帳戶在無形之中透支,將來有時間想要存款時,孩子都在外地念書或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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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閱讀】

電影主題歌曲《Flying Home》:

Sully Soundtrack 03 Flying Home Sully's Theme

 

重新回顧哈德遜奇蹟和 Sully 的人生故事:

全台獨家!《薩利機長:哈德遜奇蹟 / Sully: My Search for What Really Matters》真實故事自傳讀後感想 (一) 三分半鐘的奇蹟,背後是四十二年的準備

 

重回事故現場,了解哈德遜奇蹟的後續發展,以及電影和自傳的差別:

全台獨家!《薩利機長:哈德遜奇蹟 / Sully: My Search for What Really Matters》真實故事自傳讀後感想 (三) — 英雄,是從生活中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做起

 

以 Sully 的角度來看機長的日常生活和職責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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