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為愛而生的女人: 松子的故事, 生命中的男人始終不是她尋覓的白馬王子, 從她當老師時的學校同事、充滿才氣的作家、有婦之夫、生意合夥人、理髮店師傅到昔日的學生龍洋一, 每一次松子都像飛蛾撲火般放手去愛, 明明知道和這個男人在一起不會幸福, 卻還是期望這一次可以有童話故事般美好的結局, 最終她孑然一身, 孤單到老。 回顧松子的際遇, 如同她在片中當酒家女郎時, 演唱五輪真弓的演歌「恋人よ」一樣, 充滿著悲傷又令人同情。

為了給窮困潦倒的作家男友經濟支持, 松子願意去當泡泡浴女郎 , 離家出走多年的她也放下自尊和弟弟借錢, 親弟弟因此和她斷絕姐弟關係, 為了給有婦之夫每週一次的 Happy Wednesday, 她把家中佈置地美侖美奐, 精心準備美味佳餚, 雖然她明白連共度一夜都是奢求; 為了回報理髮店師傅的感情, 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全心全意當一個賢內助; 為了能繼續陪伴在洋一身邊, 她可以下海、可以服安眠藥殉情、可以因為想要一同亡命天涯而摔瘸了腿 , 一輩子不良於行。

而這些男人又曾為松子付出過什麼? 作家男友把她當僕人一樣使喚著, 老是拳腳相向, 最後還不負責任地自我了斷生命; 有婦之夫只是為了想擁有作家的女人才跟松子在一起, 得到她後便棄之如敝屣; 生意合夥人不但劈腿, 還騙光她的積蓄; 洋一從學生時代暗戀她多年, 好不容易成為情人後, 便唆使她從事不法勾當, 去當酒家女, 稍不如意也是對她一陣拳打腳踢。 他們沒有一個人配得上松子, 值得她真情相待。不是因為對方比較愛自己就能夠為所欲為, 動手傷人更是萬萬不可原諒。

在愛情的天秤上較重的那一方註定要有更多的犧牲和付出, 松子認為存在的意義不在於得到多少, 而是自己可以給對方多少。 For her, love is everything,她可以為對方去做任何事情。 一開始也許是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但是愛到無法回頭之後, 只好自我催眠, 就算跟對方一起下地獄也比一個人孤孤單單好, 以為對方有一天一定會有所改變, 於是松子愈陷愈深, 無法自拔。

愛情不同於用功念書或者學習新事物, 不見得是一分耕耘一分收穫, 有太多的因素同時發生才能成就一段良緣, 更不是靠自己的努力和堅持就能夠得到的。 理髮店師傅也許是最適合松子的男人, 可惜等到松子出獄之後他已經身為人父了, 只能說相見恨晚, 造化弄人。

而每個人的感情路也不盡相同, 有人外在條件得天獨厚; 有人從來都不需要主動追求; 有人只會一再要求對方為自己改變; 卻也有人像松子一樣坎坷, 從二十幾歲的花樣年華到步入中年, 屢屢勇往直前, 儘管情字這條路走下來傷痕累累, 還是相信眼前的男人會是自己感情最後的避風港。 只是這份勇氣會跟年紀的增長成反比, 當你的心中再也裝不下從前的傷心往事, 遭受過太多的背叛和傷害, 你會無法再信任人,提不起勇氣再愛一次。也許就選擇跟松子一樣鎖上心門,埋葬真實的愛情,改為寄託於追逐偶像的迷戀中。 這是最安全的距離,沒有開始,就沒有互動,當然也不會有結束和傷害。

每一次的戀情劃上句點, 松子都覺得她的人生就在當下結束了。 痛哭流涕的她問自己 : 「為什麼? 為什麼 ? …」, 有失戀過的人應該都可以感同身受, 為什麼我老是遇人不淑 ? 這是一道不會有答案的難題, 或許要像買賣股票一樣設定停損點, 如果這段感情已經使你開始過份為難自己去取悅對方; 如果對方絲毫不珍惜你為她付出的一切, 可能就是你要考慮認賠殺出的時候。

前陣子電視曾撥放過令我深受感動的信義房屋廣告, 內容取材自真實的案例, 女主角當初以為會一輩子和未婚夫在一塊, 沒想到男方承認在大陸有了另一個家, 於是她搬出一起找的房子, 開始學習如何一個人生活、如何不流淚、如何堅強地開始新的人生。『商業周刊』上讀到信義房屋店長告訴女主角: 「在對的時候, 離開不對的人, 才是對的事, 才能在人生的下個路口, 碰見對的人」。 沒有人可以保證會不會或者要多久才能遇上對的人, 可是繼續和不對的人在一起, 終究不會有看見幸福的一天。

愛情不是人生的全部, 但是當你的愛情觸礁時, 沒有死黨的安慰和家人的陪伴, 你的復健期會變得很長很長。 影集「Sex and the city 慾望城市」曾說過 The most important break-up rule is : No matter who broke your heart or how long it takes to heal, you will never get through it without your friend。

浪漫電影看多了, 總覺得轟轟烈烈的愛情很美, 最動人的感情也最刻苦銘心。 如果可以, 讓我們調整一下愛情的濃度, 愛得太過火只會給對方莫大的壓力, 而愛對方更甚於自己也會變得很容易患得患失。

說得很好聽其實往往都做不到, 陷入情網的同時也是失去理智的開始。 即便如此,仍然想當那個愛情的傻瓜, 頭破血流一樣呆呆向前衝, 抱持著對幸福的憧憬而努力著, 知道自己永遠都可以做一個勇於付出的人。

願大家都可以找到那個「對的人」, 就像那首歌歌詞寫得:
愛要耐心等待, 仔細尋找, 感覺很重要。
寧可空白了手, 等候一次, 真心的擁抱。

五輪真弓的演歌「恋人よ」,很哀傷的一首歌,如同令人憐惜的松子一生。



圖片引用自開眼電影網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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