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hrssen 教練如此形容 Kevin:「上帝並不會讓每個人擁有所有的東西,而 Kevin 用他的心彌補了手的缺陷。雖然只有一隻手臂,但他的求勝心絕對和任何人一樣強大。」
"The Good Lord doesn't give everyone everything, what Kevin's missing in one part of his body he makes up for with his heart. Because that's twice as big as everyone else's." Rohrssen says.
出生就失去左手臂、四歲父母離異、到處搬家、十歲時父親罹癌逝世,成長過程中還要對抗氣喘,嚴重時曾被救護車緊急送去住院,以及面對教練或球員的忽視或嘲諷,這些困難或阻礙 Kevin 都陸續克服了。在高三那年他成為全美頂尖球員之一,上了《運動畫刊》報導,接受總統召見,一切都像勵志電影的最美好結局,沒想到在球季的最後一場比賽摔斷左腳,眼睜睜地看著多年的努力化為烏有,更沒有大學想招募剩下右手和右腳的運動員。無奈的 Kevin 埋怨上帝,不明白為什麼要接受這麼殘酷的打擊和考驗…
四年前知道《Long Shot: The Kevin Laue Story》紀錄片時,苦苦等不到電影在台上映或 DVD 上市,多次詢問官網或製片公司也無下文。這幾年來則定期在 Amazon 搜尋 Kevin Laue 相關書籍,想不到英文版沒找到,反而上週找到這本去年出版的中文書。既然沒辦法跟往常一樣撰寫英文自傳感想,就改為多方收集資料,靠廣度來彌補了。文章的第一部分介紹 Kevin 的成長歷程,第二部分是個人感想。
Part 1: Career Path
【童年時期】
Kevin 即將出生時,臍帶纏住脖子好幾圈,他媽媽跟上帝祈禱能平安生產,肚子裡的 Kevin 彷彿能夠回應母親的心聲,用左手臂解開臍帶,後遺症是手肘以下被切斷,但幸運地救回一條小命。曾是運動員的父親看到一出生就剩半隻左手的小嬰兒,感到既難過又擔憂,認為兒子註定沒辦法過跟正常人一樣的生活。相較之下,母親樂觀以待, Kevin 出生於 4 月 13 日,因此用聖經《腓力比書》的四章十三節的經文來鼓勵兒子:「I can do all thing through Christ who strengthens me. / 我靠那加給我力量的,凡事都能做。」希望他長大之後能體會上帝的用意。
父母最早要 Kevin 嘗試的運動是足球,完全不需要用到手,後來他發現最愛的運動是棒球,更以洋基隊的獨臂投手 James Anthony Abbott 為偶像,日後想要成為棒球明星,至於籃球只是閒暇時間的娛樂。當他升上七年級時,身高已經超過一百八十公分,還展現出不錯的投籃手感,曾經在跳投練習時連進二十球,可是史密斯教練跟他強調籃球是雙手的運動,勸他及早放棄。一年之後,教練發現 Kevin 仍打死不退時,請他去找業餘聯盟的 Patrick Mcknight 教練試試看。
【另闢戰場】
非洲裔美國人 Mcknight 並沒有看到 Kevin 的斷臂就把他拒於門外,當時十二歲的 Kevin 都還沒跟連同年紀的孩子正式打過一場球,就先被十七到十九歲的高中生痛宰,練習時被人撞擊或灌籃,不過至少有上場機會,跟優秀球員對打。接下來的五年期間, Kevin 被訓練為搶籃板和蓋火鍋好手,少了左臂沒關係,他還有能單手抓住球的超大右手掌。另外,Mcknight 教練幫 Kevin 的左手想了出奇制勝的招式,用斷臂處去扎敵隊球員,讓他們的背部腫起來。更重要的是, Kevin 學到把自己的劣勢轉換成優勢,對手會因為只有一隻手瞧不起他,或者卸下心防,反而被 Kevin 得分。就像高三球季的最後一場比賽, Kevin 投進最後一秒的壓哨決殺球,以一分之差逆轉最強的對手。總計在高三這一年,他平均一場球能得 14 分、8 籃板和 8 火鍋。
【貴人現身】
2006 年的夏天, Kevin 已經有 6 呎 9 吋高 (206 公分),跟隨 Mcknight 教練和校隊到拉斯維加斯打季前賽,敵隊的總教頭是 Franklin Martin,過去曾是 NCAA 第一級的球員和教練。 Franklin 一看到 Kevin,眼光就移不開他殘缺的左手臂,心裡想著在所有的運動之中,籃球最不可能讓單手球員有容身之處。 Kevin 似乎感受到 Franklin 的不友善眼光,刻意在握手時使出比「大力水手」還大的力氣,讓 Franklin 決定假使 Kevin 有機會上場,一定要瞧瞧有什麼本事。
很快地 Franklin 發現 Kevin 不是由於同情而入隊的吉祥物,正代表著球隊在場地中央跳球。當 Franklin 還沒回過神時, Kevin 順利跳到球,之後蓋了一個火鍋,並以勾射得分。 Franklin 馬上喊了暫停,想要重點防守 Kevin,在最短時間內讓他失誤或掉球,從此被換下場。接下來的兩到三分鐘內,每次 Kevin 一到禁區, Franklin 就大聲命令球員們包夾,可是無論從哪個方向夾擊, Kevin 總是有辦法用他的右長臂,把球傳給空手切入的隊友,輕鬆上籃得分。本來 Franklin 以為 Kevin 的助攻單純靠運氣,等看到 Mcknight 教練泰然自若的神情,才發現自己絕對不是第一位如此對付 Kevin 的人,而且比數已經被拉開到 20 比 8。
球賽進行八分鐘之後, Franklin 隨即喊出第二個暫停,改採全場人盯人防守,抄截傳到禁區的球,逐漸讓分數維持在三分差距。到了半場結束時, Franklin 看到 Kevin 的攻守表現為 13 分、6 籃板和 3 火鍋,情緒失控地對著球員大吼,告訴大家如果打輸一個沒有左手臂的人,回去之後就要被罰清晨跑步。下半場開始後, Kevin 就被對手逼迫往左邊運球,第一次出手就是麵包 (籃外空心),讓 Franklin 沾沾自喜,慶幸找到擊敗 Kevin 的方法。結果下一波進攻,隊上的後衛順利切入禁區,使出一個漂亮的挑藍時, Kevin 不知道從哪裡飛出來,一巴掌把球搧到球場中央,再以最快速度擺脫人群,撿到球後衝到前場,飛身使出劇力萬鈞的灌籃!這一次得分讓觀眾爆出如雷的掌聲, Kevin 也在全場的加油聲中,完成剩下的比賽,最終繳出 28 分、14 籃板和 8 火鍋的成績,並在雙方球員致意時,再次用超大的力氣跟 Franklin 握手,差點把對方的手弄傷。
這是才十七歲的 Kevin 和 Franklin 教練的第一次相遇,他們並不知道在往後的人生中會有更多交集。隔年 Kevin 升上高三,擔任先發中鋒,面對更強的對手,他勤練步法,學習戰術,以及跑投和掩護,同時 Franklin 開始幫 Kevin 拍攝紀錄影片。那一年的暑假期間, Kevin 在 Franklin 的建議下,參加了「五星籃球協會」 (Five-Star),跟全美各地的最佳高中球員同場競技,不僅打入全明星賽,更獲得最有價值球員第二名的榮譽。他除了信心倍增,更立下志向,將來要做第一位打進美國大學體育協會第一級的獨臂選手 (NCAA Division 1 basketball)。
【夢想破滅】
隔年 Kevin 十八歲,已經長到 6 呎 11 吋 (210 公分),被列為全美頂尖高中籃球員之一。某天上課時接到聲稱是白官打來的電話,問他是否有意願接受總統的邀約, Kevin 當場掛掉來電,以為是好朋友的惡作劇,直到再次接聽才知道是真的。小布希總統搭乘空軍一號到洛杉磯,趁旅遊期間特地安排和他會面,同一天晚上是 Kevin 在高中的最後一場比賽,本來要跟宿敵一決生死,卻被白天的行程耽誤太多時間,導致沒空暖身,在比賽中灌籃落地時弄斷左腳,更慘的是沒有左手能撐拐杖,只能坐在輪椅上。對照著電視上風光被總統接見的轉播, Kevin 的心情跌落谷底,在短短一天之內,從前途看好的明日之星,失去所有希望,變成沒有大學願意招募的球員。
傷心的 Kevin 再次觀賞父親喪禮上留給自己的錄影帶,父親稱呼他為小丑,可是同時勉勵兒子將來要做大事,既然父親如此相信自己, Kevin 打算要繼續挑戰夢想。
經歷一段時間的積極復健之後,他在 Franklin 的介紹下,加入了福克合一軍校 (Fork Union Military Academy) 的籃球課程,在任 40 年的老教練 Fletcher Arritt 在此教過 Franklin 和他父親,這也是唯一能在高中多延續一年,又不喪失申請大學資格的機會。總共有 146 個人報名,只有 12 人入選,就算百分之九十的時間都在軍事訓練,為了每天兩個半小時的練球, Kevin 咬牙苦撐,爭取獲得大學體育獎學金。而且離家三千哩,沒有手機,不准打電話,靠書信跟家裡往來。在如此艱苦和寂寞的環境中,Kevin 拿到了全班學業成績第一名,同時讓體能狀況前所未有地好,球技日益精進,籃板和阻攻是全隊第一名 (場均 12 籃板和 6 火鍋),得分則排第三 (場均 6 分),並穩坐先發中鋒的位子。
在一場和全國冠軍隊伍的比賽中,敵隊陣營有四位麥當勞高中全美明星球員,包括全國排名第一的湯馬斯•羅賓森,結果 Kevin 拿下 15 分,讓對方僅僅得到 4 分。當時有一百五十位教練來看羅賓森打球,明明看到被 Kevin 痛宰,依然沒有人願意招募他,因為一隻手臂的缺陷過於明顯。另外,某位大學教練看完在軍校的比賽後告訴他:「如果你有兩隻手的話,一定是 NBA 的頂尖球員。」隨即轉身離開, Kevin 體認到即使球技受到肯定,但無法改變只有單手和不被重視的事實,進入大學打球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浴火重生】
失望的 Kevin 某天接到加州理工大學的電話,答應在年底提供獎學金,等他和父母飛過去和教練團見面時,總教練當場被校方告知整個團隊被解雇,沒辦法履行獎學金的承諾。搭機返回軍校的 Kevin 再次陷入低潮,花了九個月研讀聖經,告訴自己要對上帝有信心。
就在學年度和招募季節都快結束時,紐約曼哈頓學院 (Manhattan College) 的 Barry Bohrssen 教練正在為挑選球員而苦惱,雖然他過去就在追蹤 Kevin 的球技表現,又有福克合一軍校教練 Fletcher Arritt 的推薦,仍然猶豫不決是否要聯絡 Kevin。此時校長正好看到紐約時報的一篇報導,描寫 Kevin 熱心輔導因車禍失去手臂的女孩,於是到籃球隊辦公室找 Bohrssen,請他考慮看看。 Bohrssen 當然不會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兩人當場決定邀請 Kevin 前來面試。另外, Franklin 和 Bohrssen 有二十五年的老交情,也跟他保證 Kevin 一定會對球隊有所貢獻。
於是 Kevin 在畢業那一周飛到曼哈頓學院,幾個月之後被通知校方願意給他全額獎學金,學費和食宿費用全免,他終於美夢成真,成為第一位在大學體育協會第一級出賽的身障球員。
【轉換跑道】
身處大學最強等級的聯盟,場上面對的是超強的對手們,場下面對的是無助的教練團,沒人知道怎麼指導單手球員傳球和投籃,甚至隊友們在進行舉重訓練時, Kevin 老是被晾在一旁,這些當然都影響球場表現。
Kevin 在新人球季 (2009-2010) 就有出賽紀錄,初次登場就有 12 籃板、 5 火鍋和 7 分的不錯表現,但第一年平均上場時間僅有 2.6 分鐘,出場 19 次而已。第二年 (2010-2011) 則出賽 22 場,其中三場為先發球員,總計整個球季搶下 21 籃板和搧出 5 火鍋,以及得到 24分,投籃命中率則高達六成。
第三年 Kevin 專心讀書,提早一年畢業,本來想考慮轉校,替籃球夢做最後一搏,此時他得到另一個啟示,既然有數百位年輕朋友或殘疾人士受到他的鼓勵,或許上帝對自己的計劃不是要成為卓越的籃球員,而是去激勵別人。籃球,只是一個媒介或工具。
在 2012 年, Franklin 導演前後花費六年,橫跨 Kevin 的高中、軍校和大學時期的紀錄片《Long Shot: The Kevin Laue Story》上映後,愈來愈多人知道他的故事, Kevin 受邀參加各大電視台和電台的訪問,讓他決定以演說家為職業。他曾到美國、歐洲、亞洲和非洲巡迴演講,包括紐約的聯合國總部,也加入紐澤西的男孩和女孩俱樂部 (Boys and Girls Club),和單親家庭的孩子相處,並且擔任殘障奧運委員會的成員。
我很喜歡中國時報特派員劉屏在本書推薦文寫的一句話:「這一切的不完整,卻讓別人變得更完整。」Kevin 沒有因為斷臂停止追尋夢想,還活出更豐富的人生,更用本身的故事發揮影響力,鼓舞更多人。
Part 2: Key Takeaways
以下分享自己的五點感想:
【換個態度會更好】
殘缺的肢體無法改變,但面對的態度能夠調整,甚至換個說法,進而扭轉自己的心情和別人的看法。
Kevin 談到自己出生的狀況時,時常說:「It was either my arm or my head. / 我要嘛失去我的手臂,要嘛失去我的頭。」而他相信自己做了最正確的選擇,失去半隻手臂,才幸運地換得來到這個世界的入場卷。
另外,當脖子被臍帶纏住時, Kevin 是舉起左手,以及在媽媽肚子裡都用左腳踢,所以屬於天生的左撇子,使用右手更加困難。他沒有抱怨,認為雖然要花更多倍的時間學習,好處是能讓身體活動更加協調。
而 Kevin 小時候經常遇到同學問他為什麼只有一隻手臂,外婆告訴他就說被大鯊魚咬掉了,化解不知如何解釋的尷尬。即使到了今天, Kevin 在演講中總是用這個故事來抓住聽眾的注意力,之後才說是開玩笑的,順利炒熱現場氣氛。
前陣子我看完《我在印度,接近天堂也看見地獄 / Embrace the Chaos: how India taught me to stop overthinking and start living》,作者發現在印度很多事情都不受控制:機場無法確認班機延後或停飛、公車不靠站要邊跑邊跳上去、道路交通混亂不堪、會議或婚禮狀況百出…等,最後他才領悟出「擁抱混亂」的道理:
我們活在混亂中,生活充滿變數,無法預測,既複雜又快速。
接受吧,事情本來就是如此。停止過度思考,過度計畫,過度分析,停止企圖預測未來。
放手吧,別想控制混亂,掌控自己—自己的思想、言語和行為就好。活在當下,行動,做什麼都好。
這個道理和 Kevin 的例子很像,就像出門不小心吸到二手菸、遇到不打方向燈或闖紅燈的馬路三寶,與其心情受到影響,不如暫時放下情緒。別人要為本身的行為負責,我們則要學習接受人生很難預測、變化無常的特質,唯一能夠控制的事情是自己,外在的煩惱已經夠多,不應該再自尋煩惱。
【你生命中的瘤】
Kevin 稱自己的左手是瘤 (nub),樹枝被折斷的缺口就叫 nub,結痂後往往是最堅硬的部分。高中的 Mcknight 教練使他領悟到在球場上,沒有其他籃球員擁有跟自己一樣的武器。其實 Kevin 的左手異常地強壯,當他舉起左上臂時,成年男子使盡力氣也拉不下來。而正式比賽時,左手殘肢處又化身為凶器,像極了石頭做的棍子,猛戳對手的身體。
Kevin 在演講時,總是會問大學生和企業主管:「我的瘤顯而易見,你們的瘤又是什麼?」每個人身上難免有覺得軟弱的地方,或者不足的一面,但通常會忘記也有相對的優勢。
這讓我想起在《被討厭的勇氣》書本中的哲學家,身高僅有 155 公分,本來一直煩惱不已,後來經過朋友開導,才了解小個子擁有讓人放鬆、無拘無束的能力,反而高大強壯的男性會給人壓迫感。
如同上一點感想,懂得善用「主觀的認定」,就能改變「客觀的事實」。更別忘記 Kevin 提醒我們的話:「接受你的瘤。擁抱你的瘤。想個法子讓你的瘤為你所用。」
【人生中的貴人】
Kevin 的人生中有不少貴人,我覺得最特別的有兩位:
童年時期的他由於父母離婚,加上變換工作,除了定期搬家之外,平常都待在不同的鄰居家,等父母來接,功課或課本不曉得放在誰的家裡,更不懂怎麼讀書。然而父親和兄姊變得更加嚴格,讓 Kevin 更加畏縮。
此時一年級的老師史卡爾小姐沒有因 Kevin 交不出作業責罵他,還花了課外時間特別輔導,贈送故事書,期望能增進閱讀能力。升上二年級後,史卡爾小姐甚至把班上好教的學生拿去交換,自願挑戰別的導師不想教的學生,包括 Kevin 在內,讓他找回自信,學業成績有了進步。
另外,紐約曼哈頓學院的 Robrssen 說過自己願意在 Kevin 身上冒險的理由:
So many coaches take chances on kids with problem backgrounds. But because they're talented, and coaches feel they'll help them win, those guys get chances and sometimes even second chances…He (Kevin) hasn't done anything wrong, he'd actually done everything right. Why would someone like that get a chance?
「許多教練給有問題背景的球員機會,只因為他們有很好的運動天賦,教練認為自己可以幫助他們,願意提供一次機會,甚至第二次機會…Kevin 並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相反地他做對了每一件事情 (成績優異和球技卓越),為什麼這樣的人不值得擁有和別人一樣的機會呢?」
史卡爾小姐和 Robrssen 教練的付出讓我很欽佩,明明可以不用怕麻煩,顧好本份就好,但他們都在 Kevin 身上看到特別之處,主動助他一臂之力。
【成為別人的英雄】
洋基隊的獨臂投手 James Anthony Abbott 曾在 1993 年投出一場無安打比賽, Kevin 就是模仿對方的投球動作,成為當地青年聯盟的全明星棒球球員。 Abbott 曾跟就讀高中的 Kevin 碰面,期許他將來也有機會成為別人的英雄,要朝這個目標去努力,並且要記得背負著很大的責任。
Kevin 始終把 Abbott 的勉勵放在心裡,珍惜每一次能夠幫助他人的機會。高三那年,鄰鎮某位母親的兒子史恩出生就只有一隻手臂,在小學常被霸凌,等到 Kevin 去探視和把對方扛在肩上之後,史恩的生命出現新的改變,不再被同學們排擠,每天晚上也高興地抱著 Kevin 簽名的籃球睡覺。
在 Kevin 就讀紐約曼哈頓學院時,傑出的籃球員史奇普剛生下第一個兒子傑克森,不幸地是左手腕處消失了。擔心兒子未來的史奇普約了 Kevin 見面,忽然間 Kevin 發現鞋帶鬆了,等他跪下去綁好鞋帶,抬頭卻看見淚流滿面的史奇普。原來光是這個簡單的動作,就讓史奇普知道自己的兒子可以做任何事情,不必過度擔心往後的生活。今天的傑克森已經在地方聯盟打球,並且能幫球隊贏球。
而 Kevin 在大學畢業後,曾經拜訪非洲的烏干達籃球隊,和他們一起觀賞自己的紀錄片。影片結束後大多數人都感動落淚,而最受尊敬的球隊隊長竟然一邊哭,一邊站起來,坦承自己罹患白血病,在後腦部有腫瘤,盡管醫生們阻止他繼續打球,可是看完 Kevin 的故事,他永遠不會放棄籃球。
仔細回顧 Kevin 的人生,要不是他曾幫助失去手臂的女孩,就不會有紐約時報的報導,因緣際會讓校長看到,最後進入紐約曼哈頓學院。這就像是一個「善的循環」,受到別人的恩惠,一方面除了要感激,另一方面要儲備能量,有朝一日回報給更多的人。
【沒有能不能,只有要不要】
Kevin: The last thing I wanted was to be a product of my circumstance. I had a dream. Once I learned to change the way I saw myself, I was capable of creating believers out of everybody. I came to realize that nothing is out of reach.
Kevin :「我最不想要的事情,就是成為環境的產物。我有一個夢想,一旦我知道如何改變看待自己的方式,就能讓每個人都相信。我明白沒有什麼夢想是不可能達到的。」
如果 Kevin 小時候一直穿媽媽買的魔鬼氈鞋子,永遠都學不會單手綁鞋帶;如果他成長過程中備受保護,在特別環境中求學,永遠都學不會自力更生。社會上有許多好手好腳的人,卻整天在地上低頭乞討,選擇最偷懶的生存方式。而我們也能捫心自問,自己遭遇的問題真的很嚴重嗎?今天心情不好、路上塞車、運動受傷、患病休息、工作不順、感情觸礁,這些都會隨著時間而過去,相較之下, Kevin 的殘缺是與生俱來的,這輩子都不會消失。假使他都能克服先天不足,走出自己的路,甚至幫助他人,那我們親自訂下的目標或計畫,又有什麼藉口不去奮戰,不去堅持呢?
【購買書本】
【延伸影音】
2013 年上映的《Long Shot: The Kevin Laue Story》紀錄片預告:
Long Shot: The Kevin Laue Story Official Trailer 1
2009 年接受 USA Today 的專訪:
One-armed basketball player earns scholarship
2011 年接受 ESPN College Game Day 的專訪,2:00~2:25 起 Kevin 和隊友都強調他的左手是秘密武器,他還說自己是 dirty player。
COLLEGE GAME DAY FEATURE: KEVIN LAUE
Kevin 在高中時期被稱為搧火鍋機器 (Shot blocking machine),曾經創下單場二十個火鍋的紀錄 (3 分 50 秒起的介紹)。
Kevin Laue - High School Highlights/Interview - Sports Stars of Tomorrow
Kevin 接受李晶玉小姐的訪問:
【參考資料】
1.《Long Shot: The Kevin Laue Story》製片摘要 (Kevin Laue 和 Franklin 初次相遇和對戰的經過)
2.Kevin Laue 個人官網 (專屬 logo KL 的設計很酷)
Manhattan Men's Basketball BIO:Kevin Laue
P.S.
1. 要是有網友知道哪邊可以購買《Long Shot: The Kevin Laue Story》 DVD 或收看影片,拜託請留言告訴我,感激不盡!
2.《獨臂籃球夢》的大陸書名為《缺而不失:NCAA 首位独臂飞人的风雨篮球路》,於今年 5 月出版,我先訂購才發現台灣也有出版。和繁體版的不同在於有收錄 Kevin 中國行的活動照片,並有三篇附錄,第一篇是 Kevin 在中國的勵志演講內容,補充更多細節和小故事;第三篇則是台灣《真情部落格》訪談節目的部分內容,這兩篇仍值得一讀。
3. Kevin 曾多次來訪台灣,他說自己把台灣當成第二個家,沒有遇到任何一個不體貼、不和藹的人。
4. Kevin 的籃球偶像是賈霸,他的鉤射和其他籃球技巧都是模仿對方的動作。兩人曾經碰面聊過天,Kevin 的左手臂攻擊連賈霸都說受不了。
【Other Heroes】
順便介紹其他獨臂籃球好手!
NCAA 美國大學體育協會第一級的第二位獨臂籃球員是後衛 Zack Hodskins,他把 Kevin 視為自己的英雄,兩個人的左手臂都少了一截,Kevin 也勉勵 Zack 未來要當別人的英雄。從影片中能看到 Zack 流暢地使出單手大轉身運球、切入上籃和三分長射!
台灣則有少了右臂的范弘昊,在銘傳大學曾擔任校隊隊長,並曾接受 Kobe 親自下場指導:
【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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