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是超大的雨天,但我內心有超暖的太陽!

《洗車人家》於去年年底出版,我在今年過年期間讀完書,上週三寫完感想,上週六竟然還有機會聽到新書分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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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在「晴耕雨讀小書院」舉辦的分享會創下幾個紀錄:

1.全場笑聲最多,作者妙語如珠,例如「一人一書,救救姜泰宇」。

2.作者打書最兇,故事都是點到為止,請大家自己買書。

3.作者身材最壯,合照的手臂是 L 和 XS 的差別。

我的文章分成兩個部份,Part 1 是精華內容,Part 2 是個人感想。


Part 1:講座精華

我(姜泰宇)的家鄉就是桃園,跟現在的老婆(以前的女朋友)常來「晴耕雨讀」1.0,搬家之後的 2.0 現址則是第一次來。

自己是念日文系的,但對於寫作的熱情連消防隊都無法撲滅,雖然寫了幾本書,不過直到 23 或 24 歲時,才第一次認真為自己而讀書,因為受邀參加一些講座,必須和其他的作家對談。

在開了洗車店十年之後,我反而不怕被看破手腳,可以直接說:「啊!我洗車太多年了,就是一個洗車工,對那個不是很懂...」


【關於洗車店】

這張照片是拋光機,新手剛使用的時候,電源一開雙手會跟著抖動,甚至差點讓機器飛出去,可是我會故意在新進員工面前,眼睛看著他們,單手操作拋光機,一方面耍帥,另一方面算震撼教育,在我們這一行很正常。

另外,當老闆的人要懂得比師傅還多,不然隨時可能被問倒,所以我會經常讀一些跟車子有關的書,同時也發現,這跟年輕時與其他作家對談之前,認真充實自己的影像是重疊的。

我最早開的第一家洗車店稱為 1.0,第二家就是 2.0,也是讓我成長的失敗,至少每一個決定的瞬間,都變成我現在的人生。

開新店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有位員工以前是澳門的老闆,他想要找人合作,另一個是重要的兩位員工相繼離職,提到這家店可能會因此倒閉,於是我為了賭一口氣,砸了超過一百萬裝潢,結果撐不到兩年,賠了兩百多萬。

後來想想,與其說我有點急著想成為自己不討厭的大人,不如說更急著想成為自己會喜歡的大人。

我做的傻事有幾件,第一個是開發票,讓利潤減少,還要請會計;第二個是享有勞退,雖然政府規定五人以下,不用勞保單位;第三個是週休二日,即使洗車行很少被勞檢,也不怕被勞檢,例如下雨天員工在店裡沒事做,很難判定實際工時,不過去做這些事情,都是因為我想當個好老闆,而倒店的原因主要是租金和人事費用。

從今年開始,我甚至還導入特休制度,因為員工放了假,回來之後他們會更認真做事。像最近店長和一名員工準備要請假,一個要結婚,另一個女朋友懷孕,雖然時間很難控制,但我希望不要剛好在同一個時期,如果真的是那樣也沒關係,店外面就放海報,說慶祝新婚和弄璋之喜,必須放假幾天。的確洗車店是個不穩定的行業,可是我仍然想替員工做點什麼。

問大家一個問題,洗車店從 1.0,到 2.0,再到現在的 3.0,到底最後剩下幾家店?

答案是只剩下一家,並不是三家。剛說的 2.0 倒店,而 1.0 被我裝潢成 3.0。原本是因為疫情申請到紓困金,正好電燈等設備出問題,老婆建議乾脆重新裝潢,換上更好的地板,水會自動排掉,不用每次靠人去拖乾,冷氣也順便換新的,總共花了將近 100 萬。

《洗車人家》從入圍台北文學獎,到完成書稿的一年期間,我的內心其實有 50% 認為 3.0 這家店撐不住,只有我和店長兩個人,甚至他父親住院開刀時,只有我一個人。

然而洗車讓我學到一件事情—

你永遠要相信自己是沒有極限的!

有一次我一個人一天洗了五台車,那是連兩個人都覺得很累的工作量。

另外,照片中的這台超跑不是我的,貧窮真的會限制一個人的想像力,等車洗好了,我通知車主來拿,他完全忘記車子在店內幾天了,因為有很多台超跑。


【關於照片】

這裡有三張照片,因為沒有取得授權,所以沒有放在書本中。

第一張是書中提過的一號仔,跟我的大白狗合照。狗是老婆從加拿大帶回來的,經常凝望窗外,她說是年紀大了,容易放空,我認為是在思念家鄉。

第二張是菸灰缸,當初開店時有棵樟木擋在店門口,鄉公所說沒有列管編號,不能幫忙移除,請我們自行處理,於是找我爸和幾位朋友幫忙,一起把樹鋸斷,師仔還挖個洞,加工變成菸灰缸,可以整整用三天再去倒。

這個菸灰缸在店內超過十年了,前陣子我發現被收到櫃子裡,大家說要慢慢戒菸,改用超小的菸灰缸,我那時一方面感到高興,另一方面決定先不要說太多,有時候人生一說就破了。結果過沒多久,他們覺得要一直倒菸灰實在太累,又把原本的菸灰缸擺回來...

第三張是我爸爸,他在替店內的水管裝新的逆止閥,平常也時常來修東西,一邊修一邊念,說如果沒有他的話,找人來修一定要花很多錢,但同時又非常高興,我猜來幫忙能讓他感覺到自己是一個有用的人。

此外,有人提到這本書對於親情只有輕描淡寫,背後的原因是我還沒有準備好,到底要透露多少東西。


【關於洗車】

洗車廠的生活確實乏善可陳,每天重複做一樣的事情,人生就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但透過寫書回顧過去的十年,我體認到原來有辦法不被浪費,重點是你有沒有找到一些東西,去回味一下,後來都會有收穫的。

另外,我沒有放棄,不代表我不想放棄,這十年想放棄的念頭超過幾百次,可是最後我發現自己真的很喜歡洗車,一個是能夠當成保護色,像之前提過的,大方承認自己不懂,另一個就是把一件事情完美處理好的成就感。


【讀者提問】

男讀者:「請問在面試過程中,如何判斷對方是一位細心的人呢?」

泰宇:『在洗車這一行,細心度是進來之後可以再調整的,面試的時候,一半是看這個人到底喜不喜歡車子,因為沒有人喜歡「洗車」,都是喜歡「洗車賺來的錢」,不過至少要對車子本身有興趣;另一半則是看穩定性。』

泰宇:「還有,新人到職之後,其實前三個月都是賠錢的,但老闆不能這樣想,要想未來可以替自己賺更多的錢。」

「晴耕雨讀小書院店長」毓穗:「請問泰宇的眼睛問題有好一點嗎?針對下一本書的主題有決定了嗎?」

泰宇:「目前眼睛已經好多了,盡量不要讓自己過度操勞,同時提高運動的時間比例,因為要兼顧家庭,以前是晚上九到十點去健身房,現在改成每天中午。」

泰宇:「另外,下一本書的主題會跟凶宅有關,鬼故事要親自去踩點,不能只看照片就寫,才比較有真實性。其實以前也寫過鬼故事,可是稿子寄出的隔天,編輯竟然換一個人跟我聯絡,不知道是不是寫太可怕了...」

女讀者:「我是您桃園高中的學妹,當年聽過您以傑出校友的身分,回來學校演講,雖然那時只是大學生,卻感覺很意氣風發,作品則是網路小說。現在變成洗車工,作品換成散文,請問您在心態和寫作上怎麼去調適呢?」

泰宇:『我很認同張愛玲說過的—「成名要趁早」,而小說和散文有什麼差別呢?小說完稿比較慢,但過程中的痛苦比較小;散文完稿比較快,但過程中的痛苦更大,自己會惶恐和擔心,幸好確實有做到誠實和反思。』

泰宇:『心態方面,最早我只是洗車工,中間一度認為要自稱「汽車美容技師」,現在又覺得當洗車工也無所謂。最重要的是—我到底喜不喜歡?既然我喜歡洗車,也喜歡寫作,乾脆都放在我身上,一邊洗車,一邊寫作,每一秒都做好我該做的事情。』

泰宇:「還有,我覺得自己很幸運,桃園高中剛入學,就被學長和三十幾個人圍毆,後來我又找了五十幾個人去打對方,幸好老師從頭到尾沒有放棄我,之後才能考上輔仁大學,不然今天的我可能會成為一號仔入獄的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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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參加感想

簡單分享自己參加分享會的四點感想:


【事在人為的心態】

泰宇屬於我最佩服的職場作家類型,有份正職,又能出書,還能兼顧家庭,就像他在講座中提到的:

「不管再累,我還是可以妥妥善善地去做好工作和生活的每一件事。」

這讓我想到有時候我們覺得自己做不到,是因為先入為主的觀念,提早就打退堂鼓。但是你想過什麼樣的人生,自然會擠出什麼樣的時間,去過什麼樣的生活。

有些人問我在科技業上班,公司又是出名的操,怎麼還有時間讀書和寫作?

其實爸爸的個人時間超少,只好每天早起,把握妻兒起床前的黃金時段,寫多少算多少,讀書就用零碎時間,五分鐘也要讀。


【紀錄人生的感動】

泰宇在講座中有放幾台愛車的照片,除了洗車,曾經也愛玩車,為了跟車友拚直線加速,不斷花錢改裝,直到車子無法承受為止。

他覺得人生要去找一些會感動自己的事情,洗車也是一樣,每天工作很疲憊,員工離職會難過,但透過文字的紀錄,都成為值得回味的故事。

我自己學生時代寫過多年的日記,出社會之後只寫讀書感想和電影心得,可是會用書摘或台詞,對照工作或生活上遇到的問題,把思考後的收穫寫到文章之中。這也算是一種人生紀錄,不知不覺持續超過 14 年,因此很認同培養寫作的習慣。


【對於寫作的熱情】

泰宇提到在寫《洗車人家》的過程中,並不確定是否會出版,不過書寫是可以逼迫自己的,而且寫作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分享又是更加快樂的。

另外,書本中有一篇「尾聲」,泰宇寫著:

「寫作就該是這樣,該是你就算精疲力盡,也要逮到時間去寫的那種激動。」

我沒有泰宇的才華,卻同樣很喜歡寫作。

為什麼每次參加完新書分享會,一定要整理重點和撰寫感想?

除了替自己留下紀錄,另外,也想分享給無緣參加的人,至少能夠透過文字,多少彌補錯過的遺憾。最後,則是希望盡一點力量,讓更多人知道一本書,多賣幾本,才是對作者最實質的回饋。


【最接地氣的作者】

泰宇的洗車店是日本的 G'ZOX 頂級汽車美容,但我覺得姑且不論設備和技術,從書本中能知道真正的「頂級」是—他對員工的關懷,這才是能感動人的留才方法,還有無法替代的競爭優勢。

至於新書分享會,則讓我現場感受到他的「親民」和「體貼」。

所謂的「親民」,是他整場演講都拿自己開玩笑,還有結束之後幾度彎腰鞠躬。另外,簽名的時候,很怕自己署名時寫錯字,會特地拿出手機查怎麼寫,簽完之後也會跟大家握手。

所謂的「體貼」,是他在簽書時,發現自己坐著寫,而想合照的讀者卻要彎腰,於是趕緊多拿一張椅子,讓大家可以坐在他旁邊照相。

我猜一方面是他本人心思細膩,另一方面是服務業以客為尊的習慣。


【洗車人家新書分享會】

花一個半小時,聽別人說十年的人生故事,真的很值得!

謝謝泰宇願意寫出自己的故事!

謝謝向鴻全老師促成這場講座!

謝謝晴耕雨讀小書院舉辦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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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閱讀】

《洗車人家》讀後感想—屬於你的個人招牌,有每天洗乾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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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購買書本】

把《洗車人家》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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